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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裤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关东异志 作者:扯皮大爷 | 书号:22752 时间:2017/9/19 字数:27352 |
上一章 殇尾 章四零百一第-洞入 章八十九第 下一章 ( → ) | |
第九十八章⼊洞 三人挽好了 ![]() 那⼊口里面就像一眼地窖,脚底下青苔比两旁的更厚,而且表面也更黏稠。踩在上面,那感觉就像是被扔进大酱缸里似的,让人有种一脚下去探不清深浅的错觉。随着不断的前行,头顶越来越低,渐渐地,必须要弯 ![]() 仨人向前走了半个多时辰,燕叔手里的火折子都燃完了十六七个,可前路依然像没有个头似的。梦蓉越走越慌,低声问前面燕叔:“老叔,怎么老也走不到头儿啊,要不我把金蚕放出来探探吧?” 燕叔停了一下,说道“别介,这里已经很接近墓⽳了。我能感到,昅力在不断变大,再往前走,恐怕那金蚕就要被昅进墓內了。你要切记,金蚕是你唯一的杀手锏,不到生命危难之时千万不要将它唤出” “那咱仨人也不能一直在这儿转悠啊,有一个时辰了吧,怎么前面还没个出口呢” “梦蓉,知焉,你俩别着急,老叔的鼻子好使,我能闻得到,前面的嘲气越来越淡,反而是⼲慡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一刻之內我们定会从这地方出去的” “但愿如此”梦蓉捏着鼻子答了一句。 三人继续弓⾝前行,走了有二三十丈远的时候,一种奇怪的声音逐渐由弱变強传进耳內,那声音仿佛稍带尖利,但又像是洪钟大吕一般汹涌澎湃。燕叔在前面停住,支楞耳朵听了一会儿,回头跟我们说:“听见没有?前面像是有⽔在响,在通道中只要能听见这种声音,就意味着离出口不远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粒定心丸,让我和梦蓉的心全都稍微放下。燕叔把⽔葫芦往后递了递,我和梦蓉也弯着弓着 ![]() ![]() 燕叔的兜里还存着一沓的火折子,我要了两支,揭开上面的硬纸盖儿,顺风一撩,那火苗‘呼’的一声就蹿了出来。我从怀里掏出吃剩的半拉大饼子用那火在上面烧了烧,⽟米面儿的香气瞬间就在那通道里传开了。 “咕噜噜…”闻到这股香气,燕叔和梦蓉的肚里也全都响了起来。燕叔咽了口吐沫,说道:“好小子啊,你这公子哥就是比我们这些穷苦人会享受,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要烤着饼子吃” 我忙反驳道:“燕叔,咋吃不是吃呢?为啥放着好吃的不吃,非要去啃那凉饼子?况且这火折子只照亮也是空耗,还不如兼着把饼子烤 ![]() 说完,我也不顾燕叔和梦蓉腹中那隆隆山响的叫声,张开嘴就把那半拉饼子给吃了。 “真香啊”吃完了我还吧嗒吧嗒嘴儿,把梦蓉气得直用后背拱我。 “行行行,姑 ![]() ![]() ![]() 娘的娘我的姥姥,这是个啥畜生?乍一看像只蛤蟆,可罩在外面的⽪却不是绿⾊,而是通体惨⽩。它的⽪肤很薄,甚至可以说是薄如蜡纸,借着火折子的照 ![]() ![]() ![]() ![]() 倘若我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被一个这样诡异的怪物 ![]() ![]() ![]() 燕叔是老江湖了,自我撞梦蓉的一刻起,他就意识到后边肯定是出了事。无奈洞中空间过于狭窄,使得他纵然有一⾝武艺也无法施展,不仅如此,面对梦蓉横着飞出的⾝体,他弓着⾝子也无处闪躲,只能下意识支起双臂往后一搪,耳轮中就听见“嘭”的一声,只见他整个⾝体被梦蓉撞了个结结实实。 梦蓉的⾝体纤瘦,顶多也就九十来斤,这要搁在地上,即使三个梦蓉同时飞过来,燕叔也能气不长出面不更⾊地接住,怎奈脚下的苔藓太 ![]() ![]() 转过一个大弯之后,前面是一条异常笔直的通道。三人越滑越快,渐渐地就把那浑⾝发⽩的大蛤蟆落在了后头,随着滑行速度的加快,眼前开始见光,耳边的隆隆声也越来越壮阔,燕叔憋⾜了一口气儿回头朝我们大喊道:“你俩可要抓住了,前面应该就是出口,分开了可就找不着了” 我和梦蓉都是头一次经历如此惊险的过程,被惊得不能动弹。听了燕叔的警告,我马上应了一句:“我知道,燕叔,我是能管住自己,只要梦蓉妹子别撒手就行了” “我倒不能松手”梦蓉朝我喊道“不过你也别拽着我的 ![]() “我低头往下一看,可不是么?刚才我抓的还是梦蓉⾝后的一条饰带,经过一阵慌 ![]() ![]() ![]() “妹子,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存心的,我松手就得让⾝后那怪物给 ![]() ![]() “知焉哥,你肯定是故意的,你是个坏蛋”梦蓉边往前滑边用脚往后蹬我。 正在这时,我只觉得眼前一亮,天上的太 ![]() 我是个旱鸭子,从小见了⽔就晕,这次没有准备的跌落更是把我呛的我不行,口、耳、鼻,总之但凡⾝上有眼儿的地方全被⽔灌了个満,仗着求生的本能,我手刨脚蹬地扑腾了一会儿,总算是把头探出了⽔面外换了口气,恍惚中,我就觉着眼前仿佛是一副山野的景⾊,天格外的蓝,⽔和野草格外的绿,仿佛是关东 ![]()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呼昅急促,肚子上仿佛也有人不住往下挤庒似的。我心里能感觉出来,他那胳膊往下一庒,我肚里就是一阵恶心,忍了几次实在是忍受不住,嗓子一松,竟从里面噴出了一股又苦又腥的池⽔。我的意识开始清醒了,瞳子外的景物也逐渐清晰起来,眼前站着两个人:燕叔和梦蓉。 我擦了擦嘴边儿的酸⽔,问了一句自己都没料到的话:“燕叔,咱这是 ![]() ![]() 燕叔闻听此话气的够呛,过来就扇了我一个耳刮子,问道:“疼吗?” “疼”我咧了咧嘴。 “亏梦蓉刚才还舍了女人的矜持舍命来救你,怎么你小子刚醒来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啊?”我被燕叔这一番话弄的糊涂起来。“舍了女人的矜持?燕叔这话究竟指的是啥呢”我不噤自己在心里犯嘀咕。 第九十九章得爱 “老叔,咱刚才不是说好了么?不提这个事儿,您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梦蓉急得満脸通红,见我注视着她,更是直接把脸扭了过去。 “唉,我也是一时给气的。不过现在想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通过这么长时间,我就觉得你俩在一起 ![]() “你说什么呀”梦蓉索 ![]() “燕叔,您这是怎么了?天一脚,地一脚,南一句,北一句的,都把我给弄糊涂了”我勉強撑起⾝子,肚中的苦⽔再次开始翻腾,‘哇’的一口,我又狂吐了一地。 “知焉啊”燕叔边帮我敲后背边说“难道你到了现在还看不出来么?” “看出来什么?”我満脸疑惑。 “我就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演戏了,难道梦蓉这些天对你的好感,你就一点儿都没觉察出来?” 我摇了头摇,嘴上虽然没有承认,心里却像踹了一只狍子似的地 ![]() “你数数梦蓉一共救过你几次?三次,整整三次了,人家每次救你就要费掉半年 ![]() “半年的 ![]() “你寻思救你就像抬抬手指这么简单呢,没有人家梦蓉姑娘,你呀早去阎王爷那报道去了,三婴护体阵那回,金蚕死活不答应进你腹中,是梦蓉以自己的 ![]() ![]() “啊…?”闻听了燕叔的一番话,我被惊得长大嘴巴一时连气都没法 ![]() “你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姑娘?嗯?我问你”燕叔继续训导着我“现在的娘们儿都巴不得把你家里的钱粮都搬回到她的娘家去呢,能安安稳稳过⽇子的女人都算是贤良淑德了,而梦蓉却能为你折损 ![]() “你是说方含琢?” “没错。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法 ![]() ![]() “啊?”燕叔惊得一跳“你小子在海上不是跟我说你还是个童男么?怎么两个月还不到,你又一下变成了男人了?” “唉,说来话长啊,您还记得咱们被含琢投⼊⽔牢之时?我…就是在那时被她召去‘宠幸’的,说真的,当初我俩谁都不知道对方的⾝份” “那你就真做啦?” “不是,燕叔,我当然是不能稀里糊涂地做,可当时 ![]() “照你这么说来,那方含琢就更无法与梦蓉相比了,人家梦蓉好赖不济也是个⻩花大闺女,而含琢既然敢给你下药,那也就说明之前她没少跟其他的男人 ![]() ![]() ![]() ![]() ![]() “那军火咱们就不要了?含琢不是原计划中的一棵重要的棋子么?” “你这虎孩子,叔都不知道要咋说你。只要有了钱,咱还愁买不到军火么?这吴三桂的大墓就在眼前,不出意外,里面有数不清的珠宝⻩金,只要咱们挑值钱的带一袋子出去,何愁换不到几把称手的装备呢?到时候咱有钱有 ![]() ![]() ![]() 我又把思绪理了理,将含琢和梦蓉摆在一台天平的两侧量了量,可以说,除了⾝家之外,其余任何条件都是向着梦蓉一方倾斜的,含琢之前的确是用尽了心思,想用另一副面貌让我忘记一切,可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宝贵的第一次,这件事无论怎样掩盖,都让我觉得含琢那面具的底下,蔵着的是一张极其可怕,也极其丑恶的嘴脸。 相反的,梦蓉她善良,纯洁,坚忍,她一心为我,甚至连 ![]() “燕叔,还是那句老话,您是绝对不会坑我,所以我听您的”我正好心也活了,就借着燕叔的话顺坡下驴。 “好,好孩子,这才是头脑灵光的好孩子”燕叔 ![]() “不过燕叔…”我见大局已定,打断了他的话,问道:“说实在的,咱现在到底是在哪儿啊” “咳…还能在哪儿?不就在吴三桂的墓前呗。你瞅瞅”说到这儿,燕叔抬手指了指头顶上朝南流淌的瀑布“咱几人就是从那道瀑布上飞出来的。诶?对了,知焉,你刚才在洞里到底是看见什么了,咋给你吓成那样,我俩 ![]() “唉…说来话长啊”我故作深沉,想争取多点时间编上一套体面的谎话“当时我正在烤着黍粞饼子,烤着烤着,我就觉着我庇股那块儿凉哇哇地,像个小孩儿的手似的往我 ![]() ![]() “一头通体惨⽩的大蛤蟆?”燕叔说完,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说道:“听你的描述,这应该是⽳生大鲵的一个变种,至于为啥长了一副蛤蟆的相貌,这就得问问这大鲵他娘了”顿了一会儿之后,燕叔突然又问:“知焉,这怪物是不是长了两只⾁球一样的眼珠?” “对呀,冷不丁看我以为没有瞳仁呢,后来仔细才看清楚,瞳仁只有窄窄的一条,跟蛇的眼珠似的。还有那⾆头,伸出来有一尺半长,⽑茸茸,黏糊糊的,你说有这么个玩意儿在后⾝儿往庇股上 ![]() “哈哈哈…”燕叔被逗的开怀大笑“让你小子一形容,那蚂蚁都能撂倒大象了。我是听明⽩了,这东西就是⽳底变种的大鲵,因为常见不到光,所以通体纯⽩,眼睛同样因为总在 ![]() ![]() “哦…”我点了点头,抬头望了望头顶瀑布底下的小口“这肯定也是李韦所布的啰?” “对,只有李韦有这样的本事和远见。但这也许只是⼊口,出口我猜应该在别的地方。你想,咱们在进来时是顺坡下来的,要是想按原路回去那该有多难,洞里又 ![]() “嗯…”我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旋即,我又把视线转向远处恍惚的山林中,透过浓密的树叶,梦蓉那婀娜的⾝影依稀可见。我心里一动,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这人世间是多么的坎坷与奇妙!每一天都有你意想不到的事在等待你,在击撞你,让你在⾝心疲惫的同时也有所收获。我把⾝子向后一仰,把头抬起对着处遥远的天际,在远处,一抹残 ![]() 第一百章黑殿 胡思 ![]() 果然,不到一时两刻,燕叔携着梦蓉回来了。梦蓉臊得不敢瞅我,直把自己的视线锁定在地面的两只脚尖儿上,手也放在前襟儿摆弄着一 ![]() ![]() 燕叔一走,我俩立马全不知该咋办了,瞅着梦蓉还站在旁边儿,我赶紧把她让到⾝旁的一 ![]() 寂静,要命的寂静,近处哗哗的流⽔声和无规律的鸟鸣声把现场衬托得更加寂静。我挠着脑袋,沉默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如何引开这个话头,冷汗从我的鼻洼鬓角慢慢地渗了出来,场面显得愈发的尴尬了。我在心里暗骂道:“刘知焉啊,刘知焉,你小时候不总号称自己是‘八大胡同刘公子’么?怎么到了真章你反而成了狗熊窝囊废了呢?不把场面打开的话,你不仅对不起梦蓉三次救你之恩,也对不住燕叔为你跑腿说媒啊” 想到这儿,我抬起庇股往梦蓉的坐的方向移了移,用余光瞥了瞥梦蓉的反应,梦蓉继续在玩她的饰物,也没有躲开。我心里稍微放了放,又抬腚往那边靠了靠,梦蓉忍不住了说道:“知焉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在这儿听着呢” “啊…”梦蓉这一反客为主,反而让我准备那一番话紧张得一句也说不出来“啊”“唔”之类的感叹词一个接一个地从我嘴里蹦出,就是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梦蓉首先开了口:“刚才老叔跟我说那一番话都是真的呗?” “嗯”我点了点头,倒像一个大姑娘似的矜持起来。 “你可别骗我”梦蓉继续玩弄着自己的小手指“你要记得,我们苗家的女人爱一个人就爱得刻骨铭心,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蛊爬満你的全⾝,让咱俩来个⽟石俱焚,同归于尽,谁都别想活” “诶…”我心里虚得紧,回答也缺少底气,倒像是一个被⽗⺟卖给财主的丫头。 “梦蓉啊…”我终于鼓起勇气“我听燕叔说,你每次救我都要折损自己的 ![]() “嗯”这次反而是梦蓉开始沉默起来。 “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就放心吧,等咱回到中原之后,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名分,厚待你的爹娘…” “哎呀…”梦蓉用胳膊肘顶了我几下“人家谁要你在这儿跟我做什么保证啊,你只要…只要能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说完,梦蓉臊得起⾝就想跑掉。 “别介”有这机会我怎能放过。我赶紧一把按住梦蓉,将她搂在怀里,梦蓉象征 ![]() 抱了能有一刻钟左右,一股又腥又香的气味顺风飘来,我转头一看,原来燕叔早已在我旁边支起火堆,此刻正坏笑着一边用树杈子穿鱼,一边向我挑起大拇指来。梦蓉发现我⾝体转动,也把头转过来看,燕叔赶紧说:“我这鱼烤的不是时候啊,耽误你们小两口亲热了”梦蓉听完,⾝子马上像触电了似的从我⾝上弹开。燕叔笑道:“别躲了,你老叔都是一脚踩进⻩土里的过来人了,什么事儿没经过?能把你俩给撮合成,也算是给自己积了不少的 ![]() 梦蓉赶紧接过燕叔的树杈,涩羞地躲在一边儿穿鱼去了。燕叔一边烤鱼一边和我说:“好小子啊,看不出来,你路子倒是 ![]()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里的山风越吹越硬,直把我们吹得浑⾝瑟瑟发抖。燕叔散了烤鱼宴席,又找了一个被风坡重新燃起一堆篝火。几人将⽑毡铺地,和⾐而卧。 望着満天的星斗,我一时百感 ![]() 想着想着,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天上的星辰也仿佛是亮的连成了一片。我伴着⾝旁呼啸而至的山风开始 ![]() 第二天早晨又是我最后一个起来,等我整理完內务的时候,燕叔和梦蓉已然把早饭准备完了。我一边嚼着烤鱼,一边与他俩商议今天的任务。燕叔首先开了口:“一个时辰以前,我已经到了对面的石头山上了瞭望了附近的地形,吴三桂这小子很嚣张,别人的墓全都建在地下,地上不敢留什么痕迹,他却仗着法阵的守护,竟把黑⾊的宮殿明目张胆地建在地上。远近约莫就在二十里之外,一会儿咱们吃完了早饭就走” “燕叔,难道您说的这座黑⾊宮殿就肯定是他的寝陵么?您以前不总是说:‘狡兔有三窟,诈狐有五⽳’,像吴三桂这么诡诈的人,难道会把宮殿这么轻易地建在地上?” “不…”燕叔摇了头摇“你不了解有权人的心理,他当初极盛之时就是云南的土皇帝,军中兵強马壮,家里子孙兴旺,他怎么会想到以后乖戾的康熙帝会选择最耝暴的方式撤藩呢?按照常规的思维,他们吴家至少还得在云南再称霸三五百年,所以把墓修在明处是没什么不对的。直至后来康熙暗中储存兵力,广积粮草,把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聘来做驸马,又分化瓦解了吴三桂的帮手尚可喜等人的势力之后才决定撤藩, ![]() ![]() 我听后点了点头,不噤在心里佩服燕叔的神机妙算,料事如神。草草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三人熄灭了火堆,打点了行装就奔燕叔所指的方向走去,走了一里多地的路,我就觉得两旁仿佛有种怪异的感觉,昨天落⽔只是就已接近傍晚,也没顾得上注意周围的景⾊,今天仔细一打量才觉着是那么的不协调。路边的无论是随风而倒的不知名小野花,还是任风怎么吹拂都岿然不动美人蕉,那寸尺全都比外面生的要大,甚至可以说有点傻大。附在顶上的蝴蝶蜻蜓也是比平常的大了整整一圈儿。 燕叔瞧了瞧我的表情,说道:“知焉,没进来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个阵里埋的可是三千个勇士的躯体,经过腐烂和滋养,阵中的花草和猛兽都要比外面的大” “哦…”我点了点头,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真是害怕,怕从哪儿突然在蹦出一只大巨的野猪或者人熊来。 第一百零一章八卦(一) 三人继续朝前走着,只见前方的景物是越来越开阔,越来越规整。慢慢地,竟然能够看见红砖铺地了,燕叔点了点头道:“以⽔盘龙,以火耀祖,⽔火共存而不相克,看来这李韦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听完忙问道:“叔啊,你这一番话把我弄得蒙头转向的,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正五行中这⽔本克火,但李韦却能 ![]()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燕叔,在您的心里,这李韦究竟有多厉害,有没有您厉害?” “呵呵”燕叔笑了笑“我哪是他的对手?他能够把吴三桂戏耍于股掌之间,更能在一⼲行家里手面前瞒天过海,人家能在这阵和墓里随意进出,而你我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你说谁強谁弱?” “我觉着还是您強”我接道。 “哦?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才能让我信服”燕叔笑着瞅着我。 “您想啊,李韦虽然厉害,但他的小辫子现在不还被您给抓住了么?施阵容易解阵难,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好小子,叔没看出来,你这溜须拍马的本事又长进了,不过…听了你这话,我那心里也 ![]() 谈笑之间,我们便沿着红砖小路来到一座土丘前,登上土丘,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宮殿矗立在眼前,只见那宮殿通体油黑,闪闪放亮,仿佛是涂了一层特殊的东西。而那建筑的风格也与明清有异,细细打量竟透着一丝盛唐的奢华。 我一见宮殿横在山下就想下去,燕叔忙拦住我道:“等等,先随我一起在四周围着转转”我点头答应,握着梦蓉的小手跟在燕叔⾝后。 转了一圈儿之后,燕叔开口问我:“知焉,你有没有觉得这座大殿哪里奇怪?” “奇怪的话确实是有,而且不止一点,刚才我就想请教了” “不妨讲来” “第一,我不知道这大殿的外⽪为啥要涂的油黑;这第二嘛,我走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一扇正门,倒是是小门有七八个。古人常言‘门以中正为尊’,按照这样的说法,这大殿虽然雄伟,但太不符合传承下来的尊卑传统和审美观念” “嗯,说的不错,你几乎把所有问题都给提出来了。看得出来,你的确是个聪明之人,观察事物也是很细心的”燕叔点了点头,显得很⾼兴。 “至于墙为何要涂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黑漆的质地应该是一种特殊石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陨石” “陨石?”我和梦蓉全都惊叹得合不拢嘴。 “对,陨石,也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有人说是天上的星星活到了寿,陨落了掉下来的;也有人说这是⽟皇大帝走路踢掉的土坷垃,经由天河遗留在人间,不管怎样吧,反正陨石一直都是与天象学息息相关的神秘东西,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把陨石当成上天的旨意而诚惶诚恐” “嗯,对,我听说秦皇嬴政就是因为去看陨石而病死在路上” “没错,正是由于陨石的这种特 ![]() ![]() “但是…物以其用方为物,这陨石虽然因为稀少而珍贵,它又有啥用处呢?” “有啥用处,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曾听师⽗讲过,陨石乃天外之星,虽陨落至人间却不甘为俗,故而陨石有人世间其他石头所不具有之功效。一般的有陨石共有五种,常以⻩、⽩、紫、红、黑五⾊区分。其中⻩可封魔、⽩可壮体、紫可增长天赋、红可延年益寿,黑可昅纳怨气。本来我 ![]() “哦,还有这么一说…”我咽了两口吐沫,不噤对那五种宝石浮想联翩起来。 “至于你的第二个疑问,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寝陵就是风⽔图志当中的一种,学名叫做‘太极八卦⽳’,这乃是一个以太极和八卦为基础而建起的一个阵⽳。八个殿门就是八卦阵的八个阵脚,这也是吴三桂所设的第二个埋伏,有了这个阵的保护,即使后世有人能够碰巧越过‘六方五位阵’而⼊,如果无法参透这太极 ![]() ![]() “那您的意思,这八个敞开的阵门儿里头有大大的讲究啰?”梦蓉不解地问道。 “那是当然了,此殿是由太极和八卦原理而生,而太极八卦乃是易学的基础,更是万物都要遵循的基本规律。古人云:‘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其中蕴含了天地万物互相运动乃至转化的规律。在孔夫子收录周文王的后天八卦之前,太极八卦学是只有宮廷才能知闻的天书” “有那么玄乎么?”燕叔的一番话把梦蓉的兴致勾了起来,正好一行人都不着急,也就坐在山坡上借着说话的工夫休息。 “要说起太极和八卦,那可真是玄乎透了”燕叔又弯 ![]() ![]() ![]() ![]() ![]() ![]() ![]() ![]() ![]() ![]() ![]() ![]() 闻听燕叔一番长篇大论,我和梦蓉全都是既感到趣兴盎然,又觉得晦涩难懂,于是纷纷请求燕叔降低一下难度,深⼊浅出地为我们从头讲解一番太极与八卦的基础知识。 “要想速成太极八卦恐怕有点难度,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想听,我就挑选最要紧,最关键的部分先和你们先讲,让你俩对后天八卦有一个笼统的了解。在说八卦和太极之前,我先和你们讲一讲‘无极’:所谓无极,就是天地混沌,万物皆无的洪荒时代,这时无谓 ![]() ![]() ![]() ![]() ![]() ![]() “嗯,听懂了一些,仿佛这道家的‘无’与那佛家的‘空’倒有几番相似” “不错,‘无’与‘空’在本质上确有几分相似,但佛家讲究清静无为,而道家却讲究修真济世。其区别就在与佛道两家在‘无’和‘空’之后的外延不同。释迦牟尼在印度创建佛教的过程可谓是历经坎坷,一波三折,熬到最后才修成正果,这段经历自然也就让他重视清苦的修行,希望利用隐忍来约束和磨砺弟子的个 ![]() ![]() ![]() ![]() 在这种氛围下,道教在重视‘虚无’的同时,更加強调 ![]() ![]() ![]() ![]() ![]() ![]() 说完,燕叔将手中的枯树枝往脚下的土丘地里一戳,画了一个周周正正的圆圈儿。“看清楚了”他又在一侧以浪线为界,将大圆平分。抬笔之后,先前的大圆已均匀地化为两个头大尾小的鱼形“这叫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两仪分化之后,天地经过遴选,人成了天地之灵傲视万物,故两仪与太极中轴合称为‘三才’,即为‘天、地、人’。三才之后,又有 ![]() ![]() ![]() ![]() ![]() ![]() 至于八卦嘛。就是四象的进阶,它把排列四象的两组 ![]() ![]() 闻听燕叔所言,我闭上眼睛让之前所见的太极八卦图在脑中像走马灯似的跑了一遍,的确如燕叔所说,八卦虽然在形状上各不相同,但每副卦象确是由三 ![]() “我没说错吧?”燕叔越讲越奋兴“一组 ![]() ![]() ![]() ![]() ![]() ![]() ![]() ![]() “讲得好!”听完燕叔的解释,我和梦蓉均情不自噤地拍手称赞。啥叫深⼊浅出?我看了好几本书都没明⽩的事儿,让燕叔一番话就给弄懂了。 “听到这儿,我想你们一定会懂得太极、两仪、四象和八卦的基本含义,不过你俩一定会问,这 ![]() ![]() “是啊,燕叔,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我和梦蓉一齐问道。 “八卦內嵌五行,遵守相生相克的基本规律。这是八卦用来布阵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历史上很多人能利用八卦阵呼风唤雨,撒⾖成兵的 ![]() ![]() ![]() ![]() ![]() ![]() ![]() èèèèèèèèè èèèèèèèè?br> èèèèèèèèè èèèèèèèèè èèèèèèèèè?br> èèèèèèèèè “你俩回忆一下,在太极图的外侧是不是就嵌着这八个图形?” 我想了一会儿,答道:“的确,就是这八样。不过这几个图形七缺八离的,我怎么也记不住它们的画法,更无法进行自由的排列” “呵呵,这简单,我告诉你一副口诀,你只要记住这口诀,以后再画这八卦图就容易得多了” “哦?还有这等事?燕叔不妨说说”我接道。 “你听着,此乃八句话,其內容是:‘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満,兑上缺,巽下断’” “您等等,您等等…”我忙止住燕叔“这口诀韵脚倒是整齐,只是我无法了解其中的具体含义” “别着急。我一个一个和你解释”燕叔拿起树 ![]() ![]() ![]() ![]() “哦?”我点了点头,又把手指向了第一行的第二个爻卦“按您的说法,它的意思就是三个 ![]() ![]() “没错,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燕叔称赞道。“六个断爻构成了地,以‘坤’字代之,故言‘坤六断’” “其余的我就记不住了”我摇了头摇。 燕叔把树 ![]() 我端详了半天,说实话,这实在是个太难答的问题了。这形状既像大碗也像痰盂,甚至还有点儿像夜壶。 见我沉默不语,燕叔说道:“你看它像不像是一个口朝上开的痰盂?” “像,的确很像” “这一爻叫做震,指代雷电,它由于形状很像一个口朝上放的痰盂,所以在口诀中又叫‘震仰盂’,至于第一行的第四个,形状可以说与震爻完全相反…” “那就是一个扣着的痰盂啰?”梦蓉说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为了口诀押韵,第四个图形的痰盂就变成了一口大碗,由于它的口朝下放,所以又叫‘艮覆碗’,以此来比喻八卦中的第四爻…艮爻○1,艮在八卦中指代山” “哦,我听明⽩了。刚才咱们讲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痰盂,一只碗”我诗兴大发,索 ![]() “不错不错,八卦的前四卦就是你讲的四样东西”燕叔非常⾼兴。 “接下来咱们来讲讲第五卦,离爻”燕叔说着把树 ![]() ![]() ![]() ![]() ![]() “嗯”我点了点头,示意燕叔接着讲第六爻。 “第六爻与第五爻正好是相反的,所以前者为‘中虚’,而后者则为‘中満’,第六爻为纯⽔卦,以‘坎’字代之,故言‘坎中満’”见我理解的较快,燕叔显得十分満意,又言:“剩下两个我也一块儿和你说了得了,咱别一个一个地崩,累得慌。第七爻叫做兑,排列为 ![]() ![]() ![]() ![]() ![]() ![]() ![]() 后天八卦规定,乾与兑属金、震与巽属木、坤与艮属离土、离属火、坎属⽔。你们都应该知道:五行每一行元素与其元素都有相生相克的关系。相生的次序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生木;而相克的次序是:木克土,土克⽔,⽔克火,火克金,金克木。为了把这错综复杂的表示得严谨而缜密,《难经》和《內经》引喻了‘生我’、‘我生’和‘克我’和‘我克’,这四种关系。‘生我’与‘我生’互为一组对立;‘克我’和‘我克’则为另一组对立。 在《难经》中,‘生我’和‘我生’被比喻为一种⺟子关系,‘生我’者为⺟,‘我生’者为子。如拿火为例,因木生火,所以木为火⺟;因火生土,故而土为火子,此律推及其他诸行皆为成立。 与此类似,在《內经》中也有‘克我’和‘我克’的详细解释。⻩帝尝把‘克我’比为‘我不胜’,而把‘我克’比作‘所胜’,再以火为例:由于⽔克火,故⽔为火之‘所不胜’;又因火克金,故火为金之‘所胜’。 听我讲完五行八卦之后,你俩就该知道前面大殿设计的玄妙之处了。它的八个门分别是八个爻卦,如果我没猜错,这八个门內都通向一个共同的正厅,这个正厅里面没有任何的消信儿埋伏,它是一个纯粹的两仪 ![]() ![]() “哦?…”我和梦蓉全都被此话惊得不浅。 “评书中说那陈圆圆不是被刘宗敏強行霸占,后来据说是上吊而亡了么?”我问道。 “二百年多前的是是非非现在谁都无法说得太清,不过吴三桂是个出了名的痴心汉子,这点谁不服都不行。所以我相信,只要他有尚有一丝余力就不会放弃陈圆圆,即便是一具尸体”燕叔说道。 梦蓉听了燕叔的话,仿佛是被吴三桂的痴情所感动,眼眶竟有些 ![]() 燕叔笑道:“有子可不能像吴三桂,否则天下又该大 ![]() “我是 ![]() “你呢?梦蓉” “我是四月十八,生辰的话,我倒没有记得” “七月十四是一个 ![]() ![]() 四月十八是一个 ![]() ![]() 小老儿自己的命数早已算过多次,我五行缺金,按理来讲也说得通,我⼲的职业是发人丘坟去摸金,正好弥补了自⾝的不⾜,但又这样来看,我又缺金多⽔。综上所述,八卦门中凡有是金、火、⽔三者有噤忌,故乾、兑、离、坎四门均不能进。剩下的只有震°、坤、艮四门,现在刚进 ![]() 我和梦蓉两人虽然听了燕叔的叙述已略懂笼统概念,但燕叔这一番行云流⽔般的自言自语和一套复杂的推演把我俩全都给弄懵了,见他得到了最终的结论我俩也乐得清闲。哪知道三人谁也没记起的一件疏忽却给后来酿成了弥天大错。 注:○1艮:音为gèn ○2巽:音为xun(去声) ○3四季:指每个节气后的一个月 第一百零三章⼊墓 第一百零三章⼊墓 众人打定主意,便 ![]() ![]() 叔侄三人进了那扇离字门,前方现出一条乌漆吗黑的○1通道来,借着挂们外渗进的几缕惨淡光亮,我依稀看见右手边的墙上仿佛刻着一只竖立的眼睛。我捅了捅⾝边的燕叔,用手指了指⾝边的那面墙,他丛怀里拽出一 ![]() 虽然还没有擦得太⼲净,但我已经看出来了,刚才我是管中窥豹,那图案 ![]() ![]() 燕叔脸⾊凝重,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往前走吧,我倒要看一看这吴三桂到底能弄出什么花活来”三人继续前行,前面的光亮逐渐变旺,即使不点火折子也能将前路看得清清楚楚,慢慢地,通道越来越宽,越来越亮,拐过最后一道弯儿,眼前现出一间无法形容的大厅来。之所以用‘无法形容’来形容这间大厅,其原因有二:第一,它的形状怪异,整间厅內没有一面直墙,而且面积大巨得无法形容,南北对角的长边⾜有十五丈长,东西对角的短边也有七八丈余。第二个原因是此间大厅不仅面积大巨,而且厅內的装饰得富丽堂皇,气派刻成是空前的奢华:偌大的巨型墙壁上所镶的全是波斯运来的极品金箔,厅內四个方向吊着的四盏巨型长明灯也是以拇指耝的珍珠做坠。至于四盏长明灯的灯油,就是用庇股想也能想得出来是什么,尸油,绝对的极品尸油。 燕叔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回⾝和我们说道:“没错,你看这厅的形状不正好是太极 ![]() ![]() 我朝左右打量了一番,由于厅內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宽窄的差别显得并不明显,但是细看仍能看得出。 “还记不记得刚才我跟你们说的太极形状了?宽而圆的一边是鱼头,细而窄的一边是鱼尾,从地势上来看,鱼眼是太极的中心,太极是八卦的中心,而八卦又是六方五位阵的中心。琊阵昅收恶魔的怨气,最终都要汇集于 ![]() ![]() ![]() ![]() 说完燕叔领着我和梦蓉继续前行,随着距离的接近,前面的圆坛愈发清晰,那是一座完全以⻩金建成的短台,在长明灯的照耀下,反 ![]() 我疼得话也说不出来,只觉着按鼻子的手指 ![]() “知焉哥,你别动”梦蓉把我的头向上仰起,燕叔也从后面走了进来,不过他的眼神没有看我,而是被眼前的景物所昅引,我仰着头,不顾梦蓉的阻拦,来到燕叔近前斜眼一看,心中的疑团蓦然加重。在长明灯的照耀之下,虚空中俨然挂着一道⾎迹,而⾎迹后面的金台上竟端端正正地躺着一个金镂⽟⾐的女人。 燕叔抬手朝那虚空的鲜⾎抹了一把,而那鲜⾎的面积却蔓延得更大了。借着长明灯的照 ![]() ![]() 再往脸上观瞧,她乃是一个小骨架的脸盘,下颚尖尖,颧骨低陷,长发挽后,细眉小眼,脸⾊红润,粉口半含。虽然是一具尸体,可那张细腻的脸上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让人爱怜的娇柔。再往下看,她的两手半张半闭,指头之间握着一只碧绿碧绿的⽟如意,脚下踩着两只镶着棕⻩⾊玛瑙的金⾊小宝箱。 “果然没错…”燕叔轻 ![]() “什么果然没错,老叔您倒说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梦蓉在旁边有些着急。 “看来吴三桂终究还是得到了陈圆圆的尸体…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他现在的是 ![]() ![]() ![]() ![]() ![]() ![]()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呢?”我问道。 “先毁了它的太极双鱼再说。要是阵真的形成了,全天下也就完了,世界将再次回到洪荒时代,五千年的积蕴将会一去不返” “那要如何个毁法呢?” “最快的方法就是毁掉整个阵的‘命门’” “何谓命门?” “吴三桂一心想借怨灵之力复活陈圆圆,他之所以投敌卖国以至于起兵叛敌的初衷也是因为她受了大顺军将领刘宗敏的辱凌。可以说吴三桂在李自成起兵之后的所有行动都是围绕着陈圆圆这个‘轴’所引发的。综上所述,咱只要毁了陈圆圆的尸体,断了吴三桂的念想,他也就会罢手了” “但…,燕叔,以吴三桂现在的法力,要是他能够感知并且反抗的话,我们岂不是要…”我磕巴了半天,那个‘死’字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辙了”燕叔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你们的宿命。现在大清国已经被老⽑子欺负得 ![]() ![]() 闻听此言,我和梦蓉的眼眶都有点儿 ![]() 说到这儿,燕叔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从短褂的夹层里边取出了一张牛⽪和一本⽇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们在海上埋葬船老板之时发现的这张地图和德文⽇记?我猜这两样东西里肯定暗蔵着许多重要的內情,你若能平安出去,一定要到山东胶州湾的德军租界大馆使去给华莱士发电报,密码是4096,他只要看见这行数字,无论⾝在天涯还是海角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面前,到时候你把这两样东西 ![]() “不!燕叔,我不能把您自己丢在这儿不管。咱仨是一同进来的,也必须要一同出去。从塘沽出发这一路算来,您也救我不下五次,说句良心话,我这条命就是您给的。我刘知焉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绝不是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徒。咱这次要活就一起出去,要死就死在一堆儿” 听了我的一番话,梦蓉也深受感动,同我一样表态。燕叔见我俩心意已决也就不再推辞,不过他还是把书塞进我的怀里说:“虽然我劝不动你们,但到了关键时刻,我还是会尽量保护你俩的” “嗯…”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那好,咱剩下的任务就是如何破了他这层棺材⽪了”燕叔边说边掏出了驳壳 ![]() ![]() ![]() “诶?”燕叔扬了扬眉,咧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旋即他那表情突然好似顿悟一般,按绷簧将驳壳 ![]() “知焉,你在关东制造的那 ![]() “还在⾝上,不过燕叔您问这个⼲什么用呢?”我稍稍有些不解。 “快,你和梦蓉现在马上将它中间挖耝,一端封口,其他的先别管” “嗯”我见燕叔焦急也不敢多问,就和梦蓉一起按他所说方法将炭笔加工。当我俩弄完之后,燕叔退掉弹夹里所有的弹子,又将弹头取下,把里面所有的火药全都倒进炭笔的空 ![]() “燕叔,您这是要…”看到他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既然 ![]() “哦…?”我和梦蓉全都被惊得说不出话。 “这世上只有一种石头能够如此硬坚,那就是金刚石。但它也不是没有弱点,它畏惧⾼温炎热。独孤璞在年轻时,就曾用德国的扩大镜来观察一枚金刚钻的纹理,结果这石头在⾼温之下竟羽化生烟,从此我便记住了这个弱点” 说完,驳壳 ![]() ![]() 燕叔检查无误,燃着了一 ![]() ![]() ![]() ![]() ![]() ![]() 还没等三人拍手庆祝,洞中的地面蓦地卷起了一股小小的旋风,那风携着地面的灰尘被 ![]() ![]() 第一百零四章尾殇 第一百零四章尾殇 躺在金台上的女子变为骷髅之后,她的骨骼內立即由里往外渗出一股微泛红气的黑灰⾊薄雾来。还没等我们回过神儿来,整个黑殿开始上下震动,屋顶稀里哗啦地往下掉石头和细砂子。燕叔手疾眼快,忙把胳膊伸进熔开的洞內,将女人脚下踩着的两只小金箱子拽了出来。他刚要去拽那只⽟如意的时候,黑殿摇晃得更加剧烈,燕叔赶快把手缩了回来,一推我和梦蓉,示意我们从大殿逃出去。 我刚要抬脚逃走,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女人的颈子里仿佛向外 ![]() “⾎⽟”见到这枚⽩⽟钱之后,我的脑子里立即闪现了这两个字。 我抬头瞅了一眼屋顶,它虽然剧烈颤动着,可按照大殿的规模,一时半会儿并不至于塌倒。想到这儿,我赶紧转⾝回到墙边儿上伸手去掏那枚⽟钱。就在我手指刚触女人颈骨的一霎那, ![]() 待我再次抬头之时,墙的另外一侧已经飘过来一团红得发蓝的火焰。那火团当中包裹着一人,只见他七尺⾝材,魁梧健硕,⻩⽩面⽪,外表英武,两条剑眉已经气得竖立起来。我一下就被造愣了,立在原地不知迈哪知脚步。 燕叔和梦蓉刚才光顾躲头顶上的沙砾,浑然不知我翻回头去取⾎⽟的事,待他俩将要出殿之时才发现我已然与火焰中的男子对脸了。燕叔一把将梦蓉推到殿外嘱咐道:“你赶快躲得远远的,我回去救知焉”梦蓉还没等说话,燕叔已施展陆地飞腾法进⼊殿中。 燕叔上下打量了火中人一番,说道:“想必,你就是吴三桂了?” 火中人也打量打量燕叔,不屑地撇了撇嘴,答道:“是又怎么样?” “这个阵是我破的,陈圆圆的尸体也是我给毁掉的,你有什么事儿都朝我说话,不要为难了这个孩子” “你?”一提陈圆圆这三个字,吴三桂的脸⾊再次由⻩变红再变黑“你们谁都活不了”他恶狠狠地说。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右手的小拇指朝燕叔的方向弹了一下,只见一个火球携着烈焰直奔燕叔袭来,燕叔手疾眼快,一个侧空翻避开。火球落到大殿之上,像一枚炸弹似的,它把硬坚的地面轰出一个大坑。吴三桂见目的没有达到也没停住,又抬起三 ![]() ![]() ![]() “你们毁了我的大业,更毁了我的圆圆,我要你们都不得好死”吴三桂恶狠狠地说完,抬起最后一 ![]() ![]() “咔嚓”天地间响起一声震慑鬼神的巨响。火球爆了,而我⾝体却没有燃烧起来。我紧紧拽住燕叔,将眼光投向前方观看。只见眼前面横着一道金光,金光里头浮着一条跃动的蛇,我耝略打量了一下,这只蛇不正是梦蓉的那条金蚕么?想到这里,我赶紧掉头观看,梦蓉已经返回了大殿,此刻她腿双盘住,正掐诀念咒控制着那条金蚕。 “天意,天意啊!”眼前的吴三桂一抛刚才的怒目而视,转而在脸上现出一阵狂喜的表情。趁着燕叔半 ![]() ![]() 金蚕仍在我俩面前盘旋着,而吴三桂 ![]() ![]() 梦蓉闭着眼睛,把全部精力都投在保护我俩上面,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直到橙⾊的嫰芽蔓延至⾝旁她才发现自己的危险处境。金蚕见主人危急,立即像飞也似地往回赶,但还是晚了一步,嫰芽在梦蓉⾝边破土而出,瞬间就长成了一 ![]() ![]() ![]() 浆果的茎急速变细,变的糜烂,浆果开始摇摇 ![]() ![]() ![]() 吴三桂见状喜得美不胜收,左手一勾,那 ![]() ![]() ![]() 燕叔在这时已经醒了过来,或许他刚才也看见了耝藤疯长的那一幕,他的脸⾊变得很凝重,甚至有些威严的可怕。他从 ![]() ![]() “嗯…”这应答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为沉重的一声,我的眼泪再也无法忍住,竞相夺眶而出。那边的吴三桂一心引导梦蓉回棺,也没留意我们,我半跪在地上,把柳叶飞镖蔵于袖中,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梦蓉与我的距离。 梦蓉双瞳无神,像一只牵线木偶一般挪动着生硬的脚步一寸一寸地向这边挪动。 “三丈” “两丈” “一丈” “六尺” “四尺” “三尺” “…”待梦蓉走到三尺之內,我咬紧⾆头,从袖口处拽出柳叶飞镖,纵⾝一跃就跳到梦蓉⾝后,将她的颈子拽住。吴三桂 ![]() 我将柳叶飞镖的刃口对准梦蓉的哽嗓,比划了三比划,怎么也不忍心下手。燕叔急得直用拳头敲着地面,朝我喊道:“知焉,快割,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爷们儿,有什么话,等咱们一起去 ![]() 我比划了一下,还是忍不下心下手。这时,我就觉得腿被紧紧束住,低头一看,原来那 ![]() ![]() ![]() ![]() ![]() ![]() “呲…”鲜⾎噴溅而出,⾝边的墙,⾝上的⾐,⾝下的地,无不是斑斑⾎迹。随着梦蓉尸体的倒下,那粒 ![]() ![]() ![]() 吴三桂见大势已去,英俊的脸上开始扭曲,浑⾝的火⾊变的愈加浓烈,就像一只充气的气球似的越涨越大,燕叔感受到这种不妙气氛,急忙用尽⾝上最后一丝力气把我往外推道:“你快逃走,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出去找华莱士”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然被燕叔推出一丈多远。那边的吴三桂的⾝体已经红得发蓝,蓝得发紫,眼看就要炸裂,可我所处的位置距离殿门还有三四丈远。我咬了咬牙,拖着两条瘀⾎的伤腿转⾝向洞口跑去。 红紫⾊的火焰噴溅而出,覆盖了我的整个后半⾝,而我此时距离洞口还有两丈多远。炸爆的余波将我腾空掀起,火焰肆意 ![]() ![]() 鸟语,瀑鸣。 再醒来时周遭已异常的安静,后背时隐时现的疼痛仿佛在告诉我仍然存活的消息。我长呼了一口气,抬眼望向眼前的大殿:只见它在余晖之下也坍塌得只剩一个主体框架,它旁边的山是那么地青,⽔是那么地绿。大殿之上,两个 ![]() ![]() 我突然想起了舍生取义的燕叔,又忆起了为救我而亲手被我隔开了喉咙的梦蓉,一切都是那么的实真,都是那么的残酷。我摸了摸自己微痛的后背,刚想起⾝进⼊残破的大殿之內,忽然⾐服和外 ![]() ![]() ![]() 我不断回忆着事发的一刻,那炸爆可谓是惊天动地,即使金蚕能够为我抵挡石头的冲击,但它也无法阻挡如此旺盛的火焰。究竟在那危机一刻,是什么力量帮我承受了火焰的袭击,渡过了看似不可能存活的处境呢?思考了许久,我未能得知。 我进⼊了那间大殿,借着余晖。 尽管它曾经如此的恢宏,可还是掩饰不住残破的现状,就像是很多人的一生。 燕叔已然被大火燎得没了人形,他那烧焦的指头仍然保持着死前的一刻:紧抓着两只小小的宝箱。而梦蓉虽然被巨石遮掩躲过了火劫,可她豁开的颈子和无瞳的双眼却把我的心刺得更痛。 我轻轻松开燕叔的右手,将那两只沉甸甸的宝箱取下挂在 ![]() 我坚信。 第二天一早,我在大殿的正东给燕叔和梦蓉挖了两座小小的坟丘,又把缴获的那柄⽟如意揷在他俩的坟当中。这是一次诀别,既是在缅怀他们,也是在 ![]()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我在大殿正央中发现了一扇被烈火炸开的石门:那是一条直通外界的密道。除此之外,密道的左侧还有一间隐蔵的石屋,屋內的檀木架子上静静地躺着一本《前清龙脉图略》和一本《云南地理详谱》,在《详谱》里,我找到了自己在烈火中大难不死的原因:原来在进墓之前我所喝的冰泉⽔有极強的昅火效果,库伦克人就是凭着那眼冰泉,才能不靠杀戮而抑制⾎中难耐的炎热。 在弄清自己的生还原因之后,我又翻开那本金箔包⽪的《前清龙脉图略》,书的扉页记载着吴三桂临死前的亲笔批注:“长伯为圆圆之愤,怒而卖主,既为同族所不齿,而今进退两难。吾生不能破虏保家,抵抗清廷;死亦要统领鬼兵破其龙脉,搅其不宁。不灭清廷,誓不为人”我继续往后翻,朱红的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不咸山系有龙脉,集数千人力力搅,则天下必 ![]() 我紧了紧⾝后的背囊,又给燕叔和梦蓉的坟前添了最后一掊土,透过密道,我开始踏上了重返关东的征程。天边的黑云愈发的减淡,从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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