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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裤小说网 > 现代文学 > 火与冰 作者:余杰 | 书号:12915 时间:2015/5/19 字数:14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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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调”散文 ——对中学语文课本所选杨朔散文的反思 杨朔是初中语文课本中所选作品最多的作家之一,计有《香山红咐、《荔枝藌》《茶花赋》、海财等四篇。直到今⽇,杨朔散文仍被数百万中学语文教师作为教授作文的典范,仍被数千万的中生学虔诚地奉为写作的标本。然而,杨朔模式所造成的危害,至今仍未得到充分的认识:这些产生于六、七十年代的新八股,以单调的叙事方式和单调的思维模式,⽇复一⽇,年复一年地损害着刚刚拿起笔的孩子们鲜活的心灵。 记得我在学习初中第一册语文课本中杨朔的《香山红叶》时,老师这样分析:文章以物喻人,用凝聚着“京北最浓的秋⾊”的香山红叶,喻老向导越到老秋,越红得可爱”的精神面貌,从而抒发了作者对社会主义生新活,对当家作主的劳动民人的热爱之情。记游是穿贯全文的一条明线,然而写红叶并不是记游的目的。老师反复讲杨朔的“转弯艺术”使行文波澜起伏,摇曳多姿;而“卒章显志”乃全文点睛之笔。我所在的是一所一流的重点中学,授课的是一位一流的语文老师,她讲得声情并茂,听得生学如醉如痴。到了写作文的时候,我们这些西蜀的孩子无缘到香山,笔下的题目便都是《峨嵋山绿叶》、《精城山的竹子》、《神女峰的松树》,老师夸奖说:“大家学得真快!” 杨朔的散文是容易学的,因为它是模式化的。老师像外科大夫一样手拿解剖刀,一下子便将它们分为五个部分:见景——⼊境——抒情——升华——点题。中学语文教学中最喜 ![]() 然而,对文学而言,重复、单一、模式化如同一剂致命的毒药。第一次说月亮真美的,是个有欣赏能力的人;第二次说月亮真美的人,是个索然无味的人;第三次说月亮真美的人,则是个迂腐倡化的人。不幸的是,杨朔只会这样写作:用香山红叶来比喻老向导,用茶花来比喻孩子,用藌蜂来比喻农民,用礁石来比喻老渔夫——他就像黔之驴一样“技止此耳”这样的写作是可怕的,尤其是它在被不断地作为最佳的、甚至是唯一的写作方式灌输给初学者。 为了深⼊剖析杨朔散文,我引⼊杜撰的“单调散文”的概念。这是受文艺理论大师巴赫金“复调小说理论”的启发而来的。巴赫金在分析 ![]() ![]() ![]() ![]() ![]() ![]() ![]() ![]() 与巴赫金论述的复调小说恰恰相反,在散文领域,杨朔散文是典型的“单调散文”一是单调的叙事模式:由物及人、以物喻人。如《荔枝藌》这篇极受推崇的典范之作,中学语文课本的“预习提示”中这样分析说:“这是一篇富有诗意和哲理的记叙文,文章由荔枝藌的香甜,联想到社会主义生新活的美好,再由藌蜂辛勤的采花酿藌,联想到劳动民人为创造生新活而进行的忘我劳动,热情歌颂了为人类酿造最甜的生活的人们的奉献精神。文章以‘我’对藌蜂的感情变化为线索组织材料。‘我’对藌蜂由讨厌到喜 ![]() ![]() 二是单调的思维模式。叙述模式的单调与思维模式的单调是互为因果的。国中古代即有比兴的传统。刘辩在《文心雕龙》中有深刻的论述。杨朔的《茶花赋》标以“赋”的名称,显然深受传统思维的影响,《文心·连赋》曰:“赋者,铺也,铺采离文,体物写志也。”杨朔所有的文章,都是“赋”的思维方式,如钟学语文备课手删写道:“《茶花赋》的题旨是:借茶花表达歌颂祖国之意,借茶花打发热爱祖国之情;笔笔写茶花,处处赞茶花。”这是一种单线式的思维,虽然作者有意加几个“弯”反而更加说明了它的“直”说到底,这种思维方式使审美者和思想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绞尽脑汁的“造文者”“造文”的目的只有一个——歌颂和赞美。这种单调的思维模式,严重地损害了活泼的思维和丰富的心灵。它与国中当代文学的整体风貌是一致的,它既是1949年以后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又是其牺牲品。 其三是单调的抒情方式,中学语文教学给人的印象是:杨朔是个善于抒情的作家。这是一个天大的误解,杨朔所抒的不过是矫 ![]() 一元化的杨朔散文与一元化的时代相契合,所谓“巧妙的构思”、“丰富的联想”、“精致的结构”骨子里都是“九九归一”的。杨朔散文丝毫不具备巴赫金所说的“积极 ![]() ![]() ![]() ![]() 然而,这还仅仅是一个征兆。杨朔模式依然发挥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在无数宣讲杨朔散文的中学语文课堂上,老师们把这种模式像钉子一样敲打进孩子们的大脑里。孩子们很快学会了像杨朔一样进行写作,在这种写作中,想象的能力、求异的思维、诚实的品质、自然的情感都受到残酷的庒抑。写作不再是一种精神的悦愉,而堕落成一种令人痛苦的,枯燥无味的编造。无数有文学天赋的孩子被扼杀在摇篮中,从而终⾝与文学绝缘。 这一切并不全是杨朔个人的错。然而,杨朔模式至今仍是一场被当作正剧上演的喜剧,一个未被清理的公害。当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写作文是他们人生中最难受的打情之一的时候,我感到一种推心的创痛。 王小波与往爱描写 ——戴“有⾊”眼镜的吴小如先生 最近在《文学自由谈》、《文艺报》上读到吴小如先生的一篇《奇文研卷无益王小波》,噤不住自己也想说点什么。尽管吴小如先生是我的老师的老师辈,但在真理的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 吴小如先生在文章中写道:“以王小波的《情金时代》为例,书中写男女间的纯真爱情几乎没有,有的只是在各种背景、各种条件下男女爱做的细致描绘。”这究竟是王小波的罪过,还是时代的错误?在文⾰的浩劫中,人与人的关系全被扭曲了。写那个“⻩金时代”还写“纯真的爱情”要么是为虎作怅,要么是虚伪矫情。王小波写 ![]() ![]() ![]() ![]() ![]() ![]() 紧接着,吴老开始定罪状了:“说得好听点,这是给年轻人在 ![]() ![]() 问题可以分几个层次来分析。首先,年轻人是否在用王小波的小说在进行“ ![]() ![]() ![]()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欧洲,青年男女的生活是纯洁的,他们既没有⽑片看,也没有王小波的小说读,吴老想来很欣赏。那个时期,一个上流社会家庭出⾝的少女,从她生下来的那天起,直到由⽗亲陪她去教堂,然后与丈夫同时离开婚礼的圣坛,她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经过人为把持和严密消毒的环境里的。她们的穿着要说是异常的讲究,不如说是异常的拘束: ![]() ![]() 除此之外,时代还通过外在的手段来控制女子。决不让她们在无人监护的情况下离开家门一步。她们读的书,不用说,都是经过检查的,就连基督教的经典,也是“节本”或“治本”《圣经》,里面涉及到人类本 ![]() ![]() ![]() ![]() ![]() ![]() ![]() ![]() 古代国中“纯洁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五代王凝 ![]() ![]() ⾼行,梁之节妇,荣于⾊,美于行。夫早死,不嫁。梁王使相聘焉,再三往。⾼行⽇:“妇人之义,一瞧不改。老死而贪生,弃义而从利,何以为人?”乃援镜持刀割其鼻,曰:“王之求妾者,求以⾊耶。刑余之人,殆可释矣。”相以报王,胜之⽇“⾼行” 两位纯洁的女 ![]() ![]() ![]() 我思考的第二个层次:有没有必要替年轻人担忧?年轻人是那么容易受王小波小说“教唆”的吗? 从大禹时代,我们便明⽩了一个道理:治⽔“堵”不如“疏”对 ![]() 应该说,现代青年是幸福的,他们拥有了一定的自由。对 ![]() ![]() ![]() ![]() ![]() ![]() ![]() ![]() 自以为是地替年轻人担忧是没有必要的。王小波没有“教唆”他们的本齐;同样,吴小如也没有对他们指手画脚的资格。鲁迅曾痛斥那些以“导师”的⾝份自居的人,青年的道路是青年⼊自己来走的,他们会选择,会尝试,会改正,会前进,不要以为痴长了些年岁,便这也看不惯,那也瞧不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方式,一代人有一代人喜 ![]() ![]() 钱理群先生在本书的序中写道“我常常想:为下一代人(尤其是青年⼊)担忧,实在是把人之忧。每一代人都会有他自己的问题,但既不能看得太重,最终也要靠他们自己来解决问题。青年本是多变,记得80年代初,很多人都为当时某些青年喜 ![]() 再把问题推进一步:作为一名知识人,应当对 ![]() ![]() ![]() 《诗经·召》就有这样的句子:‘市女怀舂,吉上 ![]() ![]() ![]() 要是对 ![]() ![]() ![]() ![]() ![]() ![]() ![]() ![]() 道学家成不了文学欣赏者和批评者。道学家以“刻薄之心’现物,所见皆 ![]() ![]() 如果说吴小如先生以上的观点尚有一定的“合理 ![]() 正常的批评是允许的。但是想借助“主旋律”的旗号以及打出这面旗号的权威力量来吓唬人,却不是一个人格立独、思想自由的知识分子所应有的言行。我想起新文化运动中林琴南与蔡元培关于文言⽩话等一系列问题的辩论,林琴南最后黔驴技穷,使出的杀手银便是写了《荆生》、《妖梦》的小说。让“伟丈夫”来将一班“反贼”统统擒杀。而他所希望的,则是让军阀徐树锋出来主持“公道”扫 ![]() 但这样做不仅违反了学术规范,而且丧失了知识分子的起码人格。批评是一种工作,正如福柯所说:‘清一本书,谈论一本书是人们为自⾝、为自己的利益和改变自己而从事的实践。认真谈论一本人们不喜 ![]() ![]() 这正是我最感到痛心的地方。鲁迅说得好“每一个破⾐服人走过,叭儿狗就叫起来,其实并非都是狗的主人的意旨或使噱。叭儿狗往往比它的主人更严厉”王小波自有他的缺点,但批评即批评,谁要狐假虎威地“鞭产”我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尽管我是一个无甚武艺的文弱书生。总结我的想法,无非三条: ![]() 魑魅人间 ——奥威尔的《动物庄园》与《一九八四》 乔治·奥威尔(Geomeorwell),1903年生于英国殖民地的印度,童年耳闻目睹了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之间尖锐的冲突。与绝大多数英国孩子不同,他的同情倾向悲惨的印度民人一边。少年时代,奥威尔受教育于著名的伊顿中学。后来被派到缅甸任察警,他却站在了苦役犯的一边。30年代,他参加西班牙內战,因属托派而遭排挤,回国后却又被划⼊左派,不得不流亡法国。二战中,他在英国广播公司从打反法西斯宣传工作。1950年,死于 ![]() 奥威尔短暂的一生,颠沛流离,疾病 ![]() ![]() ![]() ![]() ![]() ![]() 夏志清教授认为:“西方文学自伊索寓言以来,历代都有以动物为主的童话和寓言,但对20世纪后期的读者来说,此类作品中没有一种比《动物庄园》更中肯地道出当今人类的处境了。”《动物庄园》的故事发生在曼纳庄园。从前,被人豢养的禽畜行尸走⾁地生活着。一天夜里,动物们在⾕仓中听了雄猪老麦哲所讲的梦,仿佛听了一堂福音传道或启蒙教育课,任人宰割的动物从此认清了受人剥削、被人奴役的处境。不久他们群起暴动,赶走主人琼斯,自己当家作主,推行“动物主义”动物庄园建立伊始,全体动物享有平等权利,开始崭新的生活。然而,正当庄园笼罩在大家庭式的温暖之中的时候,正当动物们任劳任怨,忍受委屈,迁就现实的时候,当权者却开始用新制度为自己捞取特权。猪群占据了导领地位,他们的两大领袖拿破仑与斯诺鲍展开殊死搏斗。多次较量后,前者终于获胜。 “⾰命”何以堕落?动物庄园里,连几个字⺟也学不会的 ![]() ![]() 斯奎拉是群猪中指鹿为马的宣传家。他的拿手好戏就是把庄园的今昔作对比,他常说的“你们没有谁希望看到琼斯卷土重来吧”这句话,成为一切异议和不満的成员头上的紧箍咒。愈是把过去的处境描述得可怕可怖,很成问题的现状逾是显得美不胜收。于是,缺乏理解能力的动物们欣然接受了实际上更加残暴的奴役。作为导领阶级的猪群把牛 ![]() ![]() ![]() ![]() ![]() ![]() 一个新建的強权社会,必然需要一个“共公污⽔沟”即倾泻仇恨与怨毒的场所。在权力斗争中失败、逃之夭夭的斯诺鲍恰恰充当了一个虚拟的靶子。拿破仑将斯诺鲍作为“⾰命最危险的敌人”让所有成员都时刻警惕斯诺鲍的复辟。这样,动物们的视线就被转移了,⾰命的质变也就得以悄悄完成。凡是与斯诺鲍相关的迹象在某处出现,施暴者便抓住借口,从蛛丝马迹中顺藤摸瓜,搞出惊世骇俗的大案要案来。凡是自己的统治露出破绽时,便把斯诺鲍作为替罪羊,所有的过错一古脑地推到他的⾝上,这个假设的敌人永远也无法反驳。黑⽩对照,黑者愈黑、⽩者愈⽩,合理永远合理,不合理永远不合理。 当语言的作用运用到极限时,狰狞的面目便暴露出来。九条恶⽝为拿破仑开道,顺者昌逆者亡,当年制定的七戒被刷掉“四条腿好,两条腿坏”变成“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最终把“动物庄园”又改为“曼纳庄园”不存在真话,也不允许讲一句真话。一切都在不断被修改,目的就是为了磨灭动物们的记忆,让幸存者不再对暴政、非正义和公开的丑剧产生丝毫的惊奇。群猪竖起两条腿走路,在大厅里与其他庄园主举杯联 ![]() ![]() 《动物庄园》的寓意正在于此。这部作品是在奥威尔供职于bbc时利用4个月的业余时间创作的。刚开始,由于小说题材敏感、主题尖锐,竟有12家英美出版社拒印。而一旦出版,立即引起大巨的轰动,在英美读书界获得经久不衰的好评。英国书商协会列出的二战以来最佳英文小说的名单上,《动物庄园》与《麦田的守望者》、《蝇工》等巨著并列而毫不逊⾊。而在另一部作品《一九八四》中,奥威尔更深刻地探究了当代社会中的权力问题。 故事发生在1984年(即奥威尔创作此书时的30多年后)的“海洋国”“海洋国”的统治阶级是“內 ![]() ![]() ![]() ![]() ![]() ![]() 在这种环境里,没有什么“人私生活”可言。温斯顿却躲到角落里偷偷地记⽇记。记⽇记是大逆不道的思想罪,早晚会被“思想察警”抓⼊大牢中去。逮捕永远是在深更半夜,在睡梦中被惊醒后,有可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温斯顿仍然忍不住胡思 ![]() ![]() ![]() ![]() ![]() ![]() ![]() ![]() ![]() 在一次幽会中,温斯顿与女友双双被捕。在监狱里,温斯顿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酷刑,最后被送到一间砌満曲磁砖的牢房里,四周的灯点得雪亮。铁门一响,狱卒又送进一个新犯人,温斯顿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恩师奥伯兰。温斯顿惊呼:“你也被捕了?”对方却狡诈地一笑。原来,奥伯兰就是“思想察警”的大头子,早在7年前就开始监视温斯顿了。这时,奥伯兰开始了拷问,几千瓦的灯光照耀得温斯顿连眼睛都睁不开,牢狱如同⽩昼。温斯顿这才明⽩奥伯兰告诉他的话:“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会”! 温斯顿被打得体无完肤,滚在地下死去活来。他什么都捐认出来:暗杀领袖、盗窃公款、出卖机密、散发传单、煽动暴 ![]() ![]() ![]() ![]() ![]() ![]() ![]() ![]() ![]() ![]() ![]() ![]() ![]() ![]() 奥威尔十分关注语言体系毒化的问题。《一九八四》中的海洋国有三个神圣不可犯侵的教条:第一是“过去的改变 ![]() ![]() ![]() ![]() 法西斯主义为何风靡全球?群众为何逃避自由的职责?现代人的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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